姨娘让郑婵心里欢喜,哼了一声,“行了,好生回房去,你找不到人说话,就去学广东话。一男一女在这说话成什么样子?咱家是有规矩的人家,不能乱了规矩,滚回去。”
训了张铁臂两句,郑婵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也被这院子传染了似的,开始在意起男女之防,就连与男人说两句话也认为大逆不道了?在京师乃至在船上可不是这样子,出身市井的女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和谁不能聊天?看来这院子透着邪门,在这待着,居然连脾性都要被它给改了?
一想着以后自己可能也变得如同那些婆子似地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举动符合道理,但却没有生气,她就觉得心里发毛,脚步加快跑回房里,关上房门时心里依旧在颤个不停,总担心外面那看不见的怪物随着自己一起跑进来。一头扎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要变成那些女人那样,我要做迷死当家的小狐狸精,我要当坏女人……”
当范进回到房里时,便见到趴在床上,倦怠无神的郑婵。他连忙关切地上前摸着郑婵额头,却没感觉到发烧。郑婵与他分别不过小半日光景,却似久别重逢也似,一头扑到他怀里,将头朝着范进怀里拱着。
“当家的,咱们走吧。去城里住客栈,再不住这鬼地方了。这院子邪门的很,人在这里就像关在大监狱里,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这也不能去,那也不准去,好不别扭。你带我离开这,我不要住这里。”
“好好,我的小妞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刚才是去见了胡巡抚答话,说过话,现在告辞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总要过了夜,等明一早咱们就走成不成?”
“那你答应我,不许走开,留在这陪我。我不想看到花家那些人,实在太吓人了。一个个都像是庙里的泥胎似的,你说,他们会不会都是些小鬼变的?”
范进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花家人原本据说也不是这样的,不过闹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