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却不在,问起来才知,是在另一间舱里照料继荫。直到继荫再次睡下,才返回来。
一见范进,郑婵便直扑到他怀里,低声叫了声,“当家的。”如同妻子在呼唤自己的丈夫。两人的关系突破那一层之后,郑婵就喜欢用这个称呼叫范进,以体现自己与钱采茵的不同,后者只是个表子,自己可以是他的小妾或是外宅,但总归要比钱采茵地位高些。在这船上,自己更是他唯一的女人,是他的娘子。
“怎么了?怎么看着你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谁又招你了?”范进因为其受过伤害的原因,在得到郑婵之后,也刻意关注着她的情绪,免得让她以为自己嫌弃她的过去,或只是想占她便宜不想负责任,比较宠着郑婵。
出于市井的女子眼界终究比不得钱采茵这种见过世面的,宠辱不惊四个字做不到,一被宠爱,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在范进怀里撒着娇道:
“还有谁啊?不就是那个丧门星了?那女人成天疑神疑鬼,仿佛所有男人都想睡她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连我这么漂亮的都不怕见人,她怕什么?今天好心与她解闷,她反倒挑起相公的不是。问相公为什么不让那些官员与她见一面,简直是好心当驴肝肺。依我看,这一家子就是白眼狼,没必要对她们那么好。花继荫那孩子再好,也不是亲生的,当家的你要是喜欢孩子,我给你生一个。就算我生不了,将来让婉儿给你生,她最听我的,一定答应的。”
“不是那事。我是在想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事,很重要。”范进在郑婵耳边道:
“我这次之所以要亲自送她们到句容,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个。花正芳的死关系不小,不少官员都想借着他的死做文章,对江陵相公不利。我千里送行,就是不让她们有机会和官员接触,这样才免得从她们嘴里说出去什么。等人到了句容,这事的热火劲也过去了,再想翻什么旧帐,也来不及了。沙氏这女人懂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