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
花继荫倒是很大胆地表示:“有义父在,肯定没事的,娘亲只管放心吧,什么事都会有义父替咱们解决。这些粗鄙船夫,不会惊扰娘亲休息的。”
这孩子。看着花继荫的样子,沙氏就知儿子确实把范进当成亲爹来看,只是自己心里却并不会因此就真的放心。毕竟她是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在那家大少爷把自己抱进柴房之前,也是个有名的君子,谁能想到会做出那等事来?是以到了船上,便将仓门关得紧紧的,又将一把锋利的剪刀贴身放好,心里才算安定。
与此同时,在官道之上,另一只规模更为庞大的队伍,如同一条巨龙,在缓慢移动着。
队伍中大多数成员都穿白戴孝,乐手演奏着哀乐,声势既悲凉又宏大。通常而言,官府对送殡队伍也是有管理制度的,尤其穿州过府,并不允许场面过于铺张。可是队伍中那一面面官衔牌,足以吓走任何一个衙门,各州府县的主官不但不敢对这支队伍有丝毫阻拦,反倒是自己也要换上孝衣,仿佛是自己死了老子一样,来队伍前参拜磕头,加入队伍充当孝子贤孙,直到把队伍送出辖境才敢换回公服。
“元辅帝师”、“左柱国”、“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少师”、“太子太傅”、这一大堆头衔集于一身者,放眼当今天下,便只有老父死后被天子下旨夺情,回乡料理丧事依旧控制国政的张居正一人。这些地方官吏又如何敢不去逢迎,如何敢有丝毫慢待?
这支队伍的行动速度不快,这也有其原因,每天都要等待京师方面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重要奏章,走得太快,怕是会影响朝政,再者庞大的道队想要走快也是极困难的事。
放下其他不论,单是队伍正中,那顶三十二人才能抬动的巨大肩舆,无论如何就不可能快的起来。这堪比移动房间的轿子里,甚至包含了洗漱和便溺之地,张居正在里面可以安心处理朝政批改奏章,俨然就是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