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元彪等人的才识并不差,但是自身见识受限于时代,对舆论的理解远不能和范进行相比。即便是这个时代的大儒才俊,也是重是非而轻手段,有些时候为了保证自己在舆论里占优势,就会拼命给自己的观点寻找光明点,抬高自身身价。做这些事他们比较擅长,乃至颠倒黑白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说到舆论的形成,还是认为大义在手,舆论自然便在自己手上。对于范进这种制造话题,引导节奏顺带炒作要点,转移百姓注意力等手段一无所知,更谈不到防范或反制。
夺情丁忧不需要去找什么理论支撑,整个社会的道德准则摆在那里,张居正如何也洗不白。按照他们想来,这种舆论的形成已经是必然之事,张居正手段再厉害,也只能强行压制言论,不可能让言论对自己有利。
不想范进突出奇招,来了这么一手,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带到其他方向。再加上张居正搞掉张翰的威权,导致在朝堂上形不成舆论压制。不少低品官员的注意力,也不自觉地被带到了黔国公案上。
一些言路上的官员,已经开始参劾沐朝弼行为不端,悖逆人伦,要求朝廷详查此事,将沐朝辅嫡母陈氏,正妻李氏接到江宁保护,再行查访。舆论的关注点,不知怎的就转到了云南,对张居正这事关注度严重下降,再想要舆论要天子改变命令便有些困难。
伍惟忠道:“如今看来,第三道夺情旨意我们挡不住,张居正一定会回阁办差。多亏尔瞻结交顾守拙,才让我们知道这次的事坏在谁手上。若非有他告知,我是绝对想不到范进居然有如此手段,看来奸相手下又要添个得力爪牙。将来对范进,可要提防一二。”
邹元标道:“不提将来只说当下,即便夺情圣旨真挡不住,我也不想让张居正这首辅当的这么痛快。”
“尔瞻,你的胆气我是佩服的,但是为人做官,都要识时务。眼下大势在张,我辈应保全有用之躯留待后用,眼下去硬顶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