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顾实打了个酒嗝,一口浑浊酒气朝着对面邹元标面上扑来。
邹元标倒也不恼,安抚道:“情之一字误人最深,顾兄你也是不能免俗啊。范退思与张千金的事我以为是谣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两人真的已经……私通?”
“不是私通!”顾实猛地抓住邹元标的手,那血红的醉眼紧盯着邹元标,“是范进污了张小姐的身子,迫她屈从。张小姐神仙中人,怎么会和那等人有私……不是,绝不是。一定是他强迫的!”
“好好,不是私通,是范进强迫的,姓范的该杀。”邹元标哄着顾实松开手,又道:“其实你也不用怕,张江陵等回了湖广丁忧,范进还能追到湖广去?到时候你随着张江陵回转原籍,与张小姐朝夕相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小姐自然就知道你的好了。再说关山阻隔,她与范进见不到面,也就无事。”
“回乡?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顾实摇着头,“张世伯的意思我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想丁忧。他在等啊,你知不知道他在等啊!等万岁的夺情圣旨,等到一个机会风光的重回掌枢。范进就是他的谋主,所以才是张家座上宾。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但是我感觉得到,京师的一切都和范进有关,一切都是他搞的。”
邹元标目光一亮,果然如此么?效之前辈也觉得,从吕调阳辞官到黔国公府之乱,都像是背后有人推手。只是大家都是从张家那些幕僚身上猜,难道谋主居然是范进?看来自己是小看这个同年了,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二甲传胪,也有如此手段?
他轻声问道:“顾兄,你乃是张府东床,这种事为何你不知道?这未免太看不起人。”
“看不起人?你不明白的。张世伯眼里,我就是个无用书生。上次因为我劝他赶快离京回乡,免得遭人误会,还被好生骂了一顿。我是什么?身无分文上门托庇,被视为赘婿而已,哪里有得什么地位?不过为了张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