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内,徜徉于花海之间的范进虽然不能像昨天对李彩莲那样把张舜卿抱在怀里肆意亲近,但就是这样与她并肩游园,已是分外欢喜。虽然在不远处,有阿古丽亦步亦趋跟随着,充当监视之责,并且坚决不许他们两个进入假山一类视线不能达到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约会,已是前所未有的奖励。对范进来说,意义也非常巨大。
看着张舜卿那憔悴的容颜和消瘦的身材,本就苗条的人,现在便有些瘦骨伶仃,那本就宽大的孝衣穿在身上,就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人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一样。
一向乐天的范进见到这般模样的张舜卿,想着东南初见时,那风华绝代的模样与如今形成鲜明对比,只觉心中一阵隐痛。如果不是阿古丽在旁,他怕是已经不顾一切把张舜卿抱在怀里,先爱怜她一番再说。至于她乱出主意干掉张翰这事,早已经顾不上。这是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自己有负于她。哪怕是她把天捅个窟窿,自己也要替她把窟窿补上,不是去责怪她或骂她。
他也知道,张舜卿这般模样症结所在,便努力地逗着她高兴。张舜卿得见情郎面,又知是父亲的许诺,人也精神了许多。苍白的脸色上,也有了少许红晕。枯木上重又开出了花朵,于死寂中重又有了生机。她微笑道:
“退思你倒是好大的野心,我还在丧里,家里还有个顾守拙!哪里又到的了那一步。你就不怕爹爹用的是计谋,等你把我劝好了,突然把我嫁掉,那时岂不是悔之晚以。”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我相信我可以感化相爷。再说不就是顾守拙么,就算你真嫁了我也会去顾府,把你抢回来。”
这些离经叛道的言语在张舜卿听来,却觉得异常刺激和满足。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夫妻的地步,很多私密话,便没什么阻碍地说出来。她点着头,“若爹爹真的逼我嫁给顾实,我便也不必顾及他的脸面,到时候不过是大家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