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拣回来,但是情形还是凶险,得找好的郎中才行了。达智桥这地方没什么名医,加上天色太晚,怕是郎中不愿意来。”
范进道:“我记得这里有个长春堂的钱妙手,上次我介绍过的,怎么没找他么?”
沙氏是个妾室,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平素不敢说话,只是此时不开口不行,才懦懦道:“钱先生的诊金……还有那些药……”
她低下头,手紧紧拉着衣服角,很有些局促不安,范进皱着眉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到桌上:“只管报我的名字,药也从他那里赊,银子我和他算就是了。现在找个人去请,他若是不来,我找人和他算帐。”
花继荫擦擦眼泪道:“范叔叔,我去。”
“你个小孩子去什么?找个穷街坊,给他拿点脚钱不怕他不去。”
侯守用与花正芳的权柄虽然大,但仅限于刑部体系内,对普通百姓而言,其实意义不大。这种权力对普通百姓影响有限,在民间说话还不如一个兵马司小官来的有用,加上天晚,钱妙手这种名医通常就不会赶路过来。
可钱妙手本人是西大乘教的信徒之一,算是李夫人的教友及部下,范进本人不在大乘教里,却有李夫人的面子,在京师大乘教里说话极是好用。过了不到一顿饭时间,钱妙手便带着弟子赶到花家,一番忙碌下来,总算是转危为安。
看着花正芳沉沉睡去,沙氏与花继荫两人拉着钱妙手不住道谢,钱妙手擦着头上汗水,“不必谢我,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也只是略尽绵薄而已。府上哪位当家,咱们有话到外面说几句。”
侯守用与钱妙手来到院里,沙氏低着头,站在那里都显得很尴尬,更别提说话。倒是花继荫走到范进面前,跪倒在地道:“多谢范叔叔大恩大德!”用力地磕起头来。
范进一把将他拉起来,用手帕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干什么?小小年纪这么用力磕头,不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