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经历,他心里对于这个门生已经有些怕了。
他并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但是心内依旧守着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为了做事,他可以变通一些规矩,也不认为那些旧有的规条就是铁律不容违反,但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是另一回事,这些东西不能更易。而自己这个学生行事,很多时候却都已经跳出规则限制,做一些正人君子不当为也不屑为的事情。可是自己两下又是一条船上的人,指责范进的行为又做不到,思来想去,竟是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弟子。又或者说,自己是否还该拿他当做弟子看待,都得好好考虑一番。
范进笑道:“恩师,您不必这么看弟子。张国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弟子也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凑巧。如果就这么把人放走,那便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所以也是适逢其会,点拨他几句,至于敢不敢这么做,这个大主意还是得他拿。好在这小子还算有点胆量,真的敢上了那么一份奏章,想必有这么一招,这事就能定下了。”
侯守用的兴奋情绪减弱了不少,但总归自己这一宝押对,也是令人欢喜的事,过了段时间便调整了思绪,继续道:“是啊。有了张国维这份奏章,其实大势就已经定了。他在奏章里说,整个案子都是高拱要求其尽快结案,他身为兵马指挥,只能按命令办事。后来他自己访查出一些破绽,曾写书信投递于高、翁两人,但都没有下文。这话听着也知道是鬼话,他什么身份,又哪有资格给这两人写什么书信。可是在朝堂上,已经没人顾的上问这个。”
“很正常,朝堂诸公谁都想不到张国维这个当事人不但不安心认罪等死,反倒敢来这一手。心里想的难免就多些,说不定有人认为,张国维是张居正早就安排下的一计伏兵。以江陵相公如今的权柄,再谋定而后动,布置如此周详,再出来抗辩论,不是自讨苦吃?”
“不止如此。万岁今天在金殿,破例说了话。”
侯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