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吧?”
张国维赧然道:“小人也知那一案做下了孽,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梦到几个冤魂索命。说句实话,小人之所以从那边调开,就是觉得对不住那几个人,自几的良心上交代不下去,换个差一点的环境只求个心安。当时的情形……小人一见死的是周世臣,就先慌了手脚。庆云侯那家里是出了名的不省事,无事都可能生非,何况死了人,哪能善罢甘休。如果不能抓紧破案,只怕他们闹起来,小人的乌纱难保不说,还要吃牢饭。小人也是破案心切,所以……才犯了那样的大错。事后想要弥补,却是来不及了。”
“弥补,怎么弥补?朱国臣一伙人在你的管片上横行霸道,你身为兵马指挥,难道要说一句不知情么?不管是当初他们杀周世臣,还是前天晚上来袭击我的住处,你和你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不不!范老爷您误会了,小人真是冤枉!”周世臣挥着手道:“实不相瞒,朱国臣那伙人小人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真不曾想到他们狗胆包天,敢做这样的勾当,这是小人万难猜测的。再说,他们也有靠山,小人其实……也管不了他们。”
兵马指挥司这种机构虽然是个衙门,但实际上位置很尴尬,主要就是级别低,职权有限。存在感全靠巡城御史来刷,如果一个强硬一点的御史,可能地位就高些,如果遇到个混日子的御史,这衙门也就没什么影响力。
朱国臣一伙在地面上混事,与官府少不了打交道。张国维确实每月拿他们的孝敬,对其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出大格,他就不干预。等到他隐约觉得朱国臣一伙人的行为有些越界时,再想管已经不容易了。
对方神通广大,张国维刚抓了几个朱国臣的手下准备审讯,就先有大、宛两县的公人打招呼,说这些人是衙门的耳目,请高抬贵手。接着又有东厂番子上门,说朱国臣一伙人在为东厂做事,访拿朝廷要犯。五城兵马司在这个时候拿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