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牙都掉了,说话模糊不清,郑婵也听不出他具体说的是什么,只能听出阵阵满是怒意的吼叫。听着这往日让她不寒而栗的叫声,眼前的环境逐渐变得扭曲模糊,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小院里,朱国臣那粗暴的拳脚,喝骂,凌虐……往日种种施加于自己身上的暴力,仿佛又重现在眼前,让她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怕他。不管如何不想承认,她都怕他。
通过暴力与残酷手段建立起来的权威,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本能式的恐惧。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往往认为人被虐待的多了,肯定一找到机会,就会把施虐者干掉。可在实际生活里,更多的情况是反抗意志被残酷的手段彻底消磨干净,从而任人宰割生不起反抗之心。甚至一见到施害方自己就会害怕,对其心生畏惧不敢采取敌对行为。
像是被拐卖到深山的妇女又或是被家暴长期摧残的弱势方,很多情况下连反抗的勇气都会失去,乃至可以找到机会鱼死网破时,也不敢动作。甚至在时间的消磨下,会把这种虐待认为是一种习惯,坦然承受。
郑婵的情况,就偏向于这种。虽然还不知道到不想逃跑求救的地步,但是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在面对朱国臣的怒吼时,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的就是其如何折磨自己,以及在自己面前杀人,吃人时的样子。身体剧烈颤抖着,烙铁几次差点丢在地上,短短几步路,走得却格外的慢。
她想扔下烙铁夺路而逃,不管去哪都好,只要离这个魔鬼远些,就是安全的。虽然人被捆在那里,又被打的不成人形,但她还是担心朱国臣会跳起来打她,就像在家里一样。
范进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不用怕,直面你的心魔。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不要被这种杂碎吓住。你看看他现在这副德行,手和脚都被折断了,是生生折断的,又用锤子砸碎,即便是最好的郎中也医不好,就算他现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