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身强力壮,是惯能熬刑的,到时候我要到衙门现场观刑,看看他们到底能挨多少杖。”
“这……这即便是一本一利,他家也欠了二十几两银子啊。”一名泼皮说道:“那二十几两还不出,这房子也得给我们。”
“糊涂!你们已经犯了王法,还找别人要房子?自己先把自己身的事说清楚,再想要债的事吧。这房子能不能要,怎么个要法,等官司完了再说,不过么,总得是活人才能要债,被一百板子打完,如果你还有口气,这债跟我要。”
范进指着几名泼皮道:“我刚才说过了,谁敢砸我的缸胆子不小,现在是要跟你们算帐的时候。这水缸、花盆,都是我极心爱的物事,现在都被你们打破了,难道不用赔偿的?你们先把这笔债算清楚,再想怎么跟郑家算帐。正好,衙门有一位捕快一位书办在此,请你们把这几个人送到衙门。我稍后会写个说贴递与县尊,附一张名刺,看看这一百棍下来,有几个人能走出衙门。走出衙门的人,又该赔我多少钱。”
刘书办与那衙役也都呆住了,他们自然不会来抓人,但现在却也想不出什么借口,只好支吾着。刘书办道:“范老爷,事情不能这么说啊,这大明律……大明律自然是要守的,可是这民情也要考虑。若真是按大明律来判断,这天下还要人敢借钱给别人救急呢?依我看,这事可以慢慢商量……”
范进哼了一声,“商量?他们收房子砸东西的时候,和别人商量了么?现在他们犯法了,要别人商量,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刘书办不肯带人,那我的人动手了。五儿,关清,你们帮帮衙门的忙,把这几个人送到大兴县,请县尊发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出来,保这群泼皮!”
薛五手已经拿好了弹弓,一把弹丸也扣在手里,这时听了范进的话,只将弓一张,遥指几人,随时准备再露一手她的天女散花弹。关清则晃着身躯,向几个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