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家手里把缸买下来了不行么?刚才砸的时候你们问价了么?读书人的东西,也是你们配动的?这院子是我租的,院里一草一木连人我都喜欢,你们这群粗坯有什么资格碰?我现在是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这么能讲,又何必害怕呢?”
范进冷哼一声,又朝小姑娘道:“过来吧,早晨喝了我这么多稀饭,难道现在就不信我了?我告诉你啊,你要不过来,我可就不管了。”
女孩思考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轻轻抓着父亲胳膊的手松开,朝范进走过去。
女孩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对于某些心理扭曲的群体来说,已经到了可以入口的年龄。正如范进对郑家人缺乏了解一样,郑家一家对范进,其实也一样陌生。
固然他表现的很好说话,但是其举止行动也有些豪门二世祖的苗头。进京赶考带着美婢丫鬟,身边还有强壮的家丁仆役,使钱也不算计,早餐都要喝精米粥,这些在郑家人看来,自然给范进打了土豪的标签。
好说话的土豪也是土豪,在穷人眼里,这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即便其表现出足够的友善,自身也是读书人,郑承宪私下里也是教育子女,对这家人敬而远之。尤其是女儿,要和对方保持距离,免得吃亏。乃至女儿脸上涂烟灰这事,他也不反对。
郑家丫头和薛五以及桂姐相处的比较融洽,甚至可以在她们身上体会到久违的母爱,对于范进总是有所畏惧不想接近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已经到了绝境,这个人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再坏,还能坏过这些人么?
薛素芳走上前,把她拉了过来,又目带不善地扫视了几个泼皮。范进问道:“小丫头,我问你啊,你们家一共欠这几位好汉多少钱啊?本金。”
“前后借了三次,总计二十两银子。”
“每月利钱多少?”
“三分。”
“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