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道:“自古来盐铁都是朝廷命脉所在,其实像这盐本是朝廷的财赋根基所在,当日废开中改纲引,亦有其原因所在,不能叫错。不过当下看来,也是该到了变一变的时候。盐商日富朝廷日穷,百姓食而不知味,像广西就被称为淡食之省,就是盐价太高大家吃不起。老百姓嫌盐贵要骂朝廷,可朝廷实际没得到这个好处,白白替盐商背锅,这口锅背的冤枉得很呢。”
“范郎所言家父也曾不止一次说过,只是盐商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没有万全之策,不好轻举妄动。朝中有不少人为他们说话,就连宫中……算了,这话一时说不清。等到范郎这科高中放了官,便知道其中厉害。”
范进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远方的城墙、码头上的工人,以及那些在大船间穿梭往来贩卖食物蔬果的小舟道:
“卿卿,我这科若是高中,他日就用十里繁华做你的聘礼。富甲天下的盐商,金山银海,全都做你的聘礼好不好?”
张舜卿紧握住范进的手道:“这些俗物要它做甚,只要退思在就好了。”
岸上,好不容易从赌桌上下来的杨世达,哈欠连天的向船上走着,其内兄活财神宋国富在旁相陪,郎舅两人说着闲话,宋国富鼓励着妹夫有赌不算输,回程时再来报仇雪恨的话,正待上船。他猛一抬头,却正看到两个女子的侧脸,随即,人便呆住了。
立了良久,才向杨世达道:“妹丈,船上这两个女子,是你的妾室?”
杨世达哼了一声:“令妹什么脾性,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清楚?可能容的下我纳妾?这是广东举人范大老爷的内眷。”
宋国富点点头,“原来如此。妹丈你看,那穿白狐裘的女子不但人美,更有贵女气息。尤其看她体貌神态,分明是刚刚被男人收用过不久,正是热情如火之时,这时收入房中,必可令男子快活赛神仙!这范孝廉要多少银子才肯割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