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总是还在锅里,没便宜到外面。你闹腾个什么?”
“干爹,话不能这么说啊。这锅肉咱吃和外人吃,那能一样么?其实儿子看来,这牛痘的事现在也没个准。儿问了城里几个体面郎中,都说这牛痘有伤天道,是妖术。牛的痘液往人身上种,一准出妖精。”
黄恩厚哂笑一声,“蠢!那几个体面郎中,都是种人痘的吧?他们那痘苗卖的多贵,自己知道。若是牛痘方传开,还有他们的饭吃?我可听说了,那牛痘便宜,而且不死人,脸上不见疤,比人痘强得多了。正因为牛痘好用,那些人才要说牛痘是妖术邪法,他们越这么说,越证明牛痘是好东西。你也是常在街面上走动的,这还不明白?”
黄继恩笑道:“干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只是儿子琢磨着,既然这牛痘方有那么多人反对,可见还是有文章可做,若是真的把事情办砸了,魏国公府一准记恨范进……”
“住口!”黄恩厚声音一寒,“混帐!白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脑子还是这么不开窍。别忘了,我们的好日子是从哪来的?你在这锅里多盛一口饭,这不叫毛病,不让别人上桌,也不叫毛病,可是要想砸这口锅,那就是罪无可赦!牛痘这件事不管谁做,最终都是惠及朝廷为万岁爷爷分忧,谁敢让它做不成,就是砸大明的锅,咱家这里绝不轻饶!再者这事现在是徐家来做,那就必须做成。我如果没猜错,现在徐家已经给京城定国公府写信,要亲戚准备帮着他表功了。这个时候你敢出来坏徐家的事,拦他们的路,不是要摆明了和徐家对着干?”
“干爹您老人家是先帝爷潜邸,与冯双林冯保也是同门,还怕了他个国公?”
“张江陵呢?”黄恩厚的声音有些阴森,与他宽厚的外相颇有些不相符合。黄继恩只觉得本来暖意如春的房间内,一股阴风吹起,不自觉地缩缩脖子。
“这件事表面上是魏国公在做,可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