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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的脚步渐渐近了。
不少商家已经关闭大门,伙计放假回家,因天花而沉寂多时的酒楼、清楼,又再度兴旺起来。商家答谢客户以及靠山关系的年会夜宴,官员之间的应酬交际,文人才子搞的文会,都离不开清楼女子的招待。一时间各楼的花魁行首,都有了大批应酬,从早到晚几乎停不住脚步。
不管多猛烈的瘟疫,都有过去的时候。曾经猖獗于江宁令人色变的天花,于江宁城内城外而言,基本已经进入尾声。虽然还是会有人被送进花庄,也有死尸被抬出来,但是总数已经很少,几可忽略不计。这种外部的压力一去,人们的胆子也就越发大起来。
一向在清楼中以大姐头形象示人的马湘兰,这个时候自然就开始了忙碌,各项应酬安排,酒席准备,忙得几乎脚不沾尘。光是徐家为了答谢她在花庄事件里帮忙,而甩给她的招待宴会,就足够让她殚精竭虑。
这种宴会规格高,客人素质比较好,既肯出钱又不至于拉着姑娘不放,算是清楼里最受欢迎的客人。可是这样的宴会要求也严格,稍有不慎就会出大漏洞,以后便没法在这行里混饭吃。是以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道环节都得亲自验收才行。幽兰馆那长长的回廊上,总能看到马湘兰那苗条纤细的身影往来走动,不是问着餐料备办,就是询问着表演节目的筹备情况。
日当午时。
一个珠圆玉润的妇人走在马湘兰身边,随着她移动。这妇人相貌也不算差,年轻时亦是个出挑妇人,就是年纪大了点,走的又急,冬日时节,额头居然见了汗。她用手帕不停擦着,嘴里不停赔着小心。
“四娘啊,咱们当初也是拜过金兰的干姐妹,现在姐姐有难,你不能见死不救吧?黄公子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如果他发了恼,这个年我是别想过痛快了。他也无非是要看五儿一场剑舞,听一曲琵琶,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你就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