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看两人笑道:“其实也不一定要记啊,你们九叔这科功名未保,谁知道怎么样呢。也许记了之后,也没有用。”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梁盼弟先是吐了口唾沫,又朝范进一瞪眼道:“再敢乱说看我不揍你!赶快跟文昌帝君认错,说自己错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也敢乱说话的,真是夭寿!”
范进打个哈哈,又朝一干宗族子弟道:“我一会要陪客人吃饭,你们到一楼,我让人煮东西给你们吃。”
范志文也知,九叔要请的非富即贵,自己一行人在此未必方便,也忙告辞,来到大厅里等。太阳渐渐西垂,范进等的客人陆续来了。先是张师陆,后是陈绍典,陈望、魏好古等人……最后来的则是附近文澜书院的山长,南海县训导马洪印。
马洪印本来就是穷教官,偏又在同僚里人缘不好,就是祭丁时分猪肉,到他手里也是最烂的一块。这次乡试的同考官,他连入选资格都没有,更是窝了一肚子心火与牢骚。
平日在一品香,范进对他很照应,每天一份双皮奶,一份叉烧免费提供,于他而言,范进就是大恩人。加上喝了几杯酒,说话便胆大起来,借着酒兴,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讲解科场里的弊端。
“这天一黑,便要放炮扫场,即使没完成卷子的,也要由军士扶出。说是扶,实际就是赶,无非是找个好听的言语遮掩罢了。接着呢,就是弥封,誊录,关节作弊在这个时候也就开始了。你们做题做到一半,是不是有巡绰官进来,给你们的卷子盖戳?若是当时题纸上未见半字,或是卷子已经完成,那这一科就没指望了。”
张师陆问道:“一字未写那自然是没指望,可为什么卷子完成也没指望?”
“张公子你不懂,一字没写固然是不行,可是这卷子写完,也当然不是好事。巡绰官盖戳,是在午时前后,试想,贡院里鬼叫了半夜,谁睡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