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如此,也不差这一条人命!”
“混帐东西……给我坐下。”洪承恩的手脚不似平日利便,拦的有些急,人差点摔个跟头,多亏一旁的子侄扶住才没摔倒。他摇头道:
“你……你这个样子,爷爷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遇事不要这么大火性,先要想想后果再动手。范进现在是在巡抚衙门做事的,你碰他一根指头,就不怕给村里招来官兵?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动武,那除非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吃了爷爷一顿排揎,洪大贵也觉得很是无趣,低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该怎么办是好?范进的话说的这么死,分明是要逼死我们,咱们又能怎么办?”
洪承恩道:“他如果真的不想给我们留余地,只要客气地把你波叔送出门,转头不办事,我们又能怎么样?他肯这么说话,实际就是告诉我们可以谈,只是需要一个够身份的人上门同他谈。是我看错了他,以为靠波仔大安,就能跟他讲成交涉,现在想想,是把他看的太低了,这事必须我跑一趟。”
洪海道:“这不成!他一个后生晚辈,有什么资格让您老人家亲自上门?论辈分,也是他该来拜您才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辈分?走吧,我现在就去,这事越早办越好,越拖延,对我们就越不利。”
洪承恩身体健康,平日步伐很是矫健,可自从出了县衙,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在发昏,不但思绪不似平日敏捷,就连脚步也变的很是沉重。大脑并不能有效地控制身体,脚步变得既缓慢又笨拙,出门槛时险些绊了个跟头。
洪大贵急忙寻了个手杖给爷爷,自己与洪大安左右搀扶着,费力地向范进住处走去。广州的天气既热且潮,头上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用手帕擦也擦不过来。
洪承恩只觉得胸口在翻腾,早晨吃下去的食物,在胃里翻滚着想要吐出来。头颅仿佛变的既大又重,脑海里一片混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