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圣贤书的守礼君子,哪能做此不当之行?不但没上当,还把她训斥一番,不想这女人想不开,竟自己投了井。你说说看,天下间可有这等没良心的人,自己死不说,还要坏了一口井?小弟顾念着她家的名声,没想把事情闹大,只给了她家几两银子,按着急病报的。这事本都是了结的,哪知现在不知是谁,又在撺掇着他家里几个泼皮上控,说是我家凌虐丫头致死,要重打官司,这不是血口喷人。”
范进边听边点着头,随即问道:“张家财大势大,难道还怕和几个穷人打官司?”
“话不是这么说啊,他们家里不是去衙门喊冤,是在街上大喊大闹,衙门里的人明辨是非,自不会让他们的状子去污二尹的眼。可是街面上的事,谁又做的了准?这不是萨兄的手下,据说这两天就在和这家人谈话,询问当年情形,问的极是详细,怕是也要插一手。范兄你想想,这民间之事,几时和锦衣卫有瓜葛了?小弟本想找萨兄理论,偏他又贵人事忙,说是到肇庆去办军务,我就也只能找范兄来想办法了。”
范进笑道:“张兄,这就是你的消息有误了,昨天小弟还在和萨兄一起吃酒,今天是借了他的马车去的巡抚衙门,我保证他现在肯定在家。你只管去拜,他一定在。”
张师陆尴尬一笑,“这……或许是下面小厮搞错了,但是小弟既然来了,就不再找别人,只请范兄多多成全。小弟现在要用心备考道试,道试之后尚有乡试,实在无暇分身,去应付这俗务官司。我辈都是读书人,自然知道科场大过天,还望范兄代小弟说句话,免得锦衣缇骑也掺和到这等事里。”
锦衣卫眼下的权柄大不如过去,主要的存在目的就剩了发财。一旦找到可以赚钱的机会,下面的办事人员肯定不会放过。
像是张师陆这种科举名门子弟,自身又有个才子名号,平时锦衣卫也不敢招惹,连萨世忠都要交他这个朋友。可是眼下他家因为军粮的事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