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扇轻摇,狼烟自起。一群文人凑在一起,如果没有明显的科分辈分之类的座次管束,很难让一个人心悦诚服地支持另一个人。大家对同一个的问题看法角度都有出入,意见分歧最正常不过。何况所有人手上都不掌握罗旁实际情形,茶楼元戎酒肆先行,就更难免为着子虚虎贲而争论不休。
范进开始担心,待会梁盼弟来,见到这么多发疯的军事爱好者书生,会不会对自己从事的行业产生什么误解。更为甚者,就是身边这帮莺莺燕燕,若是被梁盼弟看到,心里肯定不会高兴。
不过这些才女也不好得罪,怎么也要敷衍场面,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范进摆脱几个女子纠缠,直走到棋盘之旁。两个下棋的老人,既然肯参加这样的文会,对于这些清楼女子倒是不反感。可是看的出,他们跟这些女子不熟,也没什么交涉,那些女子也就不往他们身边凑。
范进一走过去,这些女子就只好驻足不前,不再来纠缠。两个老人看看范进,互一点头,谁也没说话,又把注意力放回棋盘上。
对局两人一高一矮,年纪都过了花甲,面皮白净皮肤光泽,身着织锦道袍。高个老人腰间垂的羊脂玉佩晶莹剔透,一望可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想来自然是广州城里颇有些社会地位的富商。
在万历朝,大商贾的社会地位已经可以与文人相提并论,这一带本来就是富人区,这样打扮的老人并不少见。他们未必有很高的文化,但是热衷于参加文会,借以揄扬自己的身价。而读书人同样需要金主支持,否则什么文社也存在不下去。
范进最近行走大宅门,专门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并不缺乏与富翁社交经验,与两人打个招呼,就在一旁观棋。两个老人年龄大,棋力并不算高明,与萨世忠比还略弱一些,好在彼此之间棋逢对手,因此下的极是有精神。
听着书生们越争吵声音越高,身材略矮一些的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