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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下午,画像算是初步完成,黑瘦男子把画像拿在手里反复掉看,边看边点头道:“没错,他就是这个样子。”
“好了,你下去领赏,这次事成,你的前程本官保了,就等着升官吧。”
打发走这男子,萨保先给范进道了辛苦,又问道:“范公子,你这画技能否教与他人?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你可以放心,学画之人都是我卫里军健,一群吃皇粮的,不会跟你抢生意。再说挂着锦衣世职的画匠,寻常商贾也未必敢用他们。”
萨世忠笑道:“父亲,等范仁兄发过了,哪还用的着再去做画,就算是咱们卫里的人去抢生意,也没什么要紧。”
“是啊,还是世忠说的对。等到明年乡试范公子得中孝廉,哪还用的着给人做画。就说眼下,等那粮食生意做起来,就算是范公子想画,也未必抽的出时间。”
范进连忙道:“护军抬举了,场内不论文,大收试不提,乡试能否得中,学生心里实际并无把握。不过就算考不中功名,学生也不敢违抗护军军令。这画技自然可以教人,只是丹青一道,半在刻苦半在天赋,学生也只是自己兴致所在,信手涂鸦,自己胡乱练出来的本事,不成规制。再者不大会教授之法,只怕是有负护军所托。”
“那也无妨,我也不是要他们都有范公子这般妙手,只要他们画的像一些就行了。就说公子今天画的这人,若是卫里的人画,一准按着庙里的小鬼罗刹模样当本子,到时候描出个活鬼来,又去哪寻去。”
范进今天画的人身份虽然不明,但是从画像上看,多半是山里的蛮人或是生瑶。乱发蓬松,耳戴金环,这两个特征都证明其不是普通百姓。而从描述上看,这人也多半不是良善之辈,说不定正是锦衣私下里要拿的目标。
这个时代画肖像的水平本就失真,加上心里先存了成见,一提到凶人,就想着如何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