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见那些生员老爷们,穷鬼也有不少,还不如我们活的舒服。”
胡大姐儿却又流了眼泪,边用手帕擦,边道:“大婶在家里还求神佛保佑进哥儿中个功名,光宗耀祖,这下定很伤心。进哥儿,城里东西太贵,我们还是回家吧,你回去好好读书,我来种田养活你,等到这个大宗师不做了,咱们进城再考。”
范进朝两个女子笑,“你们真是太容易被人骗了,别人说我被赶出来,你们就信。你们看,我好端端的,没挨棍子,哪里像是被赶出来的。就是跟个老头开了个玩笑,怎么就成了恶了大宗师?要不是那差人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录与不录,我现在不敢下定语,毕竟场中不论文,但是要说定不录,你们也是有些担心的过头了。回乡……总要等到看榜之后再说。这几日正好得暇,在城里好好转转,连带了结桩事。大姐儿,你爹的事,你听说了吧?”
胡大姐儿的脸微微红,“那些没廉耻的事,说来做什么?总是那女人不好,不好好守妇道,阿爹也是,不该去和那等贱人往来。”
“大姐儿,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嫁了男人,又不是把自己卖了给他,男人死了,守与不守全看本心,不该强迫。前朝刘太后,便是个再嫁之妇,却几成女主当国之局,怎么能说女人再嫁定是不好。你阿爹和她的事全看两人自愿,但是让个女人,为了段婚姻,就赔上自己辈子,甚至要为了面牌坊搭进自己生,这不值得。”
范进说着话,目光却飘向了梁盼弟,梁盼弟的心猛地紧呼吸也变得凌乱,县试成败,功名如何,在这刻都已经如同浮云般消散。只要这个人在,功名富贵就都不要紧。
她慌乱地笑了笑,“你……你急什么。这两天杨三爸和他那大儿子,盯儿媳妇盯的紧,连上集买东西,都有人在后面跟。他那大儿子是个瘸子,直讨不到老婆,在家里没事,正好盯弟媳的梢。我想跟她说句话,也不那么容易,但是每天看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