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嘱咐范进的话,可以看做侯守用的嘱咐,可是想要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长安米贵,居之不易,广州城又何尝不是如此?范进今天是必然要回家报喜的,随后进城,就要考虑住在哪里的问题。
身上只有千多个铜钱,想要找住的地方并不是容易的事,尤其现在临近县试,各处店房里怕是住满了赶考学子,想找到个既便宜又安全的地方,就只有找熟人。
范进被她摸了脸,心里莫名的阵欣喜,打蛇随棍的握着梁盼弟的手。“三姐,你手上的茧子,好象多了些。看来你平时也是没少辛苦。”
“三姐是苦命人,不像你命好,生的这么聪明,可以念书,想要活下去就得打拼。拼命哪里能不受辛苦,广州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人饿死,外面呢更惨些。我听水手说,好多地方还在打仗,闹强盗,罗山蛮最近闹的凶,杀到县城里也是常有的事。比起他们来,我已经算是享福了,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范进摇头道:“我不这么看,三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该受这种苦。眼下有些事不方便做,等我中了功名,定要让三姐过好日子。”
梁盼弟平素在市井间厮混,与男人打闹是常有的事,荤的素的见得多了,早已经是极大路性子,就算被男人抱把也没关系。可今天手被范进握着,又听了这话,身子莫名的软,连忙道:
“不许胡说,我比你大那么多,又是个寡妇,还说什么漂亮。考上功名,就去找个好人家的女儿娶了做老婆,开枝散叶,不许你……胡思乱想。快松手,我们要回去了,总让大姐儿个人在那里等,不是个事。”
范进见她要走,倒也不阻拦,只说了声等下,松开手跑向摊子,过不多时,就见他手里拿了支木簪回来,朝梁盼弟头上插去。“三姐,簪子送给你。虽然忙生意,可是该打扮也要打扮,你这么漂亮,只要打扮起来,保证是广州枝花。到时候啊,你的店面非要被挤爆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