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不敢违拗男人的意思。只能看着他与三姐一前一后走出小饭馆,消失在视线之外。
其实她与三姐也是认识的,虽然称不上朋友,也不是敌人,范进与对方沾亲,也是范进在城市里少数可以联络到的亲戚之一。遇到事找她,是很正常的,可是见两人这样走出去,她的心里,依旧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意盎然。
在这条小吃街上想找个僻静所在,是很难的事,好在沿途的叫卖与吆喝声,猜拳行令声以及喧嚣叫嚷声,把两人的交谈声,都掩盖了下去。广州风气比腹里地区开放,一男一女这样走,也没人会说闲话。
两人向前走了二十几步,范进忽然道:“三姐,过的怎么样?做生意,是不是很辛苦?”
女子深吸一口气,并不回头,努力让自己语气变的很平淡。“还能怎么样,就是这个样子了。做生意当然辛苦,可是再辛苦,也苦不过耕田。连耕田的苦都可以吃,做生意又算什么?有关清顾白他们帮忙,我干的力气活不多,你看,我这两年不是比在范家村时还胖了些?”
“哪有,三姐你一直是这么漂亮,哪里有变胖过?你这么说,便是不肯说实话了。”
“你啊,还是跟在村子里时候一样,就知道耍嘴巴!”三姐扑哧一笑,但是随即又板起面孔道:“你……该叫我嫂子,就像我叫你九叔一样。”
“我跟你要好,可不是因为你是通哥的娘子,而是因为我拿你当姐姐。你啊,还是喊我兄弟或是进仔的好,可别喊九叔,咱们广东人,九狗不分,听上去就像喊我狗叔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在骂人了。再说你卖的是狗肉,我这个狗叔进门,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等着你斩?”
“呸!你可不就是该骂,跟我个寡妇人家说这种疯话,若是在村里啊,让范大婶听见,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你不是村子里那个小孩子,已经是个大人,眼看就要考县试做秀才,就更要讲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