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个男子……”

范妻也道：“咱们孙儿是个念书人，怎么对付的了个疯婆子。那泼妇是出名的难缠，为了她死鬼男人留下的十亩田产，还闹到过县里。官司输了，就来门上要死要活，依我看，让大媳妇出去把她打走就是，孙儿出面不是坏了读书人的体面？”

范长旺摇摇头，“妇人之见。我供志文读书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家里有个读书人，好支撑着门户，不受外人欺负。为咱家多置办些产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就他这个窝囊样子，就算中了秀才，能让咱家多收几处田地？中了举人，就能让咱家的银子多过皇帝？今天若是范进在，这小七嫂他就能打！”

他看看无地自容的孙子，挥手道，“你下去好生温书，那什么小录，我想办法，凑银子为你买份。这科你用心考，若是祖宗庇佑考取功名，爷爷砸锅卖铁也供你进学。要还是考不中……就去寻个馆教书，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也不能辈子读书，该是做点正事了。”

范志文对于小七奶奶也颇为熟悉，仔细听来，她今天的哭声比往日更惨，忍不住指向窗外，“大父，那边要不要孙儿去……”

“你去能做什么？随她去吧，我好歹也是本村族长，她个没儿子的寡妇，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任她怎么闹，我不怕她。”

乌云遮住月亮，天地间片漆黑，不见半点光亮。冰冷的雨水，透过茅草缝隙，落到木盆之中丁冬做响，范进抱膝靠在墙边，将就着入眠。心内不由暗自揣测，当日铁马冰河入梦的6放翁，是不是也是被雨水搅的无法入眠，于是有千军万马大杀四方之想？

晚上由于有猪大肠下饭，范进难得的吃了个饱，范母和胡大姐儿都只吃稀饭不肯与他抢大肠吃。两人加起来没有他个人吃的多，却都笑的格外甜。就算为了自己的母亲能够敞开吃肉，自己也得要想办法了。

今天在学房说的话，以及留下的墨卷，就是自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