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纷纷站起,无比愤怒地瞪着有厘。这些人多半身材高大,虽是冬天却还是穿着单衣,手臂上的腱子肉隆起老高,虽然都是华夏人打扮,却个个目光凶狠,像是来自草原的异族。
“乌老骨,阿托安,不要怪他。南墨被灭,他这是毁家之疼,这种痛苦我也曾经有过......”
“王......”
“不要叫我王!国仇家恨一日不报,一日不能回到陇东,我木西京算是什么王?有这样到处躲藏流浪的王者麽?”白面青年慨叹一声,双目隐隐有些发红。
“木西京,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刚才算是我的错;不过我很想知道,除了刺杀,你还有别的方法对付白栋麽?”
“白栋声势日张,用寻常手段对付他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或许只有接近他,才有可能找到他的弱点。人,总是会有弱点的......”
“要接近白栋,谈何容易?”
“乌老骨,你们和有厘暂隐商於之间,我自己去栎阳。”
“木西京,你疯了?一个人去栎阳等于送死!”
有厘顿时跳了起来;他虽然嘴上骂木西京是懦夫,其实心里早就将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若是没有木西京,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哪里还能开口骂人?
“放心,我只是个家道中落、境遇堪怜的读书人,白家的蒙学馆不就是为我这种人准备的麽?我去求学,谁会杀我?”
“求学?”
乌老骨和有厘面面相觑,不知木西京的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渑池位于秦、魏、韩三国交界之处,沟通西陲与山东诸国,下接商於。沟通巴蜀楚地。所以是最好的会盟所在。也是适合各国士子的会文之地。
这次白栋请的人很多,有来自楚越等地的辞赋大家,有稷下学宫的各位学宗,就连公输家主公输清也接了他的通知,正从雍都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