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有平辈的姐妹,你那几个不争气的舅舅,竟是一个孙女都没给我生出来。还是你表哥们争气些,重孙女倒是生了几个,今晚想是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姑侄几个倒可以好好亲香亲香。她们的添妆一出生我这个当重祖母的就备下了,再眼热你的,该打屁股了。”
老夫人说着说着,触及了心事,又伤感起来,她摩挲着方菡娘如玉般的手背,伤神道:“你娘因着自小体弱,那些好玉啊翡翠啊都不敢给她带,怕她小小年纪压不住。那几年她爹,几个哥哥,拼了命的到处找那种劣质又好看的玉石首饰给她。世上那么多精致首饰,她竟是从来没戴过……”
方菡娘这才想起一桩事来,她娘从前嫁过来的时候,是揣了些随身首饰的,玉质确实算不得好,后头那些个首饰,被方田氏要了去,给了方香玉跟方艾娘。
“我记得你娘最喜欢的是一件簪头雕了荷花的簪子,那簪子水头又差,玉质也浑浊,可胜在雕工细致,你娘又一直喜欢荷花,一见那簪子就喜欢上了,总是簪在发髻里头……还有一把小玉锁,当时你娘刚出生,太医都说你娘活不成了,那玉锁是你外公一步一叩去了西城外头的月华观,向当时的观主求来的,说是可以邪祟不近,妖魔不侵。后头果然就保你娘到了十四岁……”老夫人伤感的念叨着,在她看来,那些个首饰,想来被拐的时候就丢失了。她也知道女儿已逝,眼下不过是想同肖似女儿的外孙女说一说女儿的事。
方菡娘听了这些话心里头也很不好受,她安抚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见老夫人沉默的陷入了伤感,便转了话题:“……说起来,外祖母,我听你话里头,似是我当了表姑姑?……不如外祖母同我说一说家里头的事吧,免得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老夫人眼睛一瞪:“谁敢笑话你?我拿龙头拐杖抽死他!”一副十分护犊子的模样。虽说如此,老夫人还是同方菡娘讲了下阮府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