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一早,方菡娘照旧早早起了床,喂过鸡,又摸了一枚鸡蛋,在新起的灶台上做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
方菡娘手很巧,她给方芝娘梳了两个小小的丸子头,实在没有红头绳,便拿红布条扎了扎,喜庆极了。方菡娘倒是想给自己扎个马尾,然而她刚扎好精神的马尾辫,小明淮就笑得跌滚在炕上,身为姐姐的一颗心简直受到了挑战,只得飞快的给自己又扎了个跟芝娘一般的发型,在芝娘的强烈要求下也扎上了红布条。两人远处一看,就像是喜庆的一对娃娃。
我今年才九岁,才九岁,才九岁,我现在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小萝莉。
方菡娘不断的这般心里安慰自己,这才克服了装嫩的心理障碍,头顶着红布条,牵着弟弟跟妹妹,拿着几个麻绳去后山捡树枝。
冬天山里的枯枝败叶特别多,方菡娘手上包了块麻布,在雪里扒拉了半天,又掰扯了不少灌木,才整理出了一捆粗壮些的树枝。
方菡娘又给芝娘明淮整理了些干枯的细树枝,给两个孩子仔细的扎了一小捆,让他们拖在地上拖着走。
拖到村口的时候,一群孩子正在村口的荒地上做游戏,见方菡娘姐弟三人背着树枝过来,嘻嘻哈哈的拍着手围过来唱起了儿歌:
“没爹又没娘,方家姐弟仨。爷奶赶出门,整天没有家。吃糠又咽菜,大家笑哈哈!”
“……”
方菡娘听了简直无语,这特么谁这么无聊,就这么粗糙的文化水平还敢编了儿歌来编排人。
结果方菡娘姐弟三个还没说什么呢,一个少年跑过来挥着双臂驱赶那些孩童,大喊:“你们胡说些什么呢,走走走,别处玩去。”
正是成正材。
有个孩子哈哈笑着躲开成正材的驱赶,笑道:“正材哥,你咋老护着方家那丫头,是不是看上人家啦!你这样,钱家胖丫可是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