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月娥丢了个“得了得了”的白眼过去,“孙大老板,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给我个实在价,要是合适,这玉牌就转给你了,要是不合适,你也得跟琉璃厂给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买家出来,反正嘛,我今天是耗上你了,你看着办哦。”
能当上销售部经理的人,交际能力就不用说了。
孙老板苦笑:“得,我怕了您还不行吗?实话实说,玉牌是好东西,可唯一的遗憾,玉料不是很好,嗯,你可着劲儿在琉璃厂转悠,这明清牌能卖到一万五就算顶天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嗯,一万六,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
我估摸着一万六已经不少了,不动声色地对邹月娥点点头。这是来之前我们商量好的暗号。
邹月娥却抱着肩膀,看了孙老板一眼,浅浅抿了口茶水:“二万。”
“唉哟,这牌放在拍卖会上也不可能拍到两万的,您总得让我赚一点吧?一万七,不能再高了。”讨价还价了稍许,孙老板无奈投降:“……好吧好吧,一万八,一万八,唉,回头老爷子知道,又该骂我了,小伙子,你稍等一下,我让小娜给你拿钱。”
一万八啊,快赶上我妈一年的工资了。
拿着两沓子沉甸甸的纸票,我干巴巴地咽咽吐沫,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走在琉璃厂大街上,邹月娥高跟鞋踩着干练的步点,笑着拍拍我:“时候不早了,晚上我还有个饭局要应酬,先回去了,嗯,等明天我去潘家园转转,随便买个小玩意儿送他吧。”
不但没帮上她,反倒还借了她的光把玉牌卖了好价钱,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我明天跟您一起去?”
“不用了,你放次暑假也不容易,好好玩吧。”
我哦了一声,又道:“那您能不能别把昨天古玩城的事儿告诉我妈?就说咱俩是偶然碰上的,咳咳,我怕我爸妈担心。”别说我爸我妈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