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德站在那里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道:“阿玛,我看,我看不如把阻止皇上退位,参加宗社党的事情写一写。革党肯定不知道阿玛与川岛先生的计划,咱们避重就轻,或许,或许——”
善耆皱着眉抬起头,沉思了半晌,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一试,总胜过束手无策。”
父子二人立刻开始写悔罪书,把一些小事进行夸大,表明对以前所做悔恨万分,定要痛改前非,紧密团结在新政府周围,绝不再做逆流的罪人。
抱着一线希望,善耆看着宪德拿着悔罪书前去自首,又陷入了焦急而漫长的等待。
时间过得很慢,就在善耆昏昏欲睡时,满脸土色、惊恐未消的宪德回来了,善耆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沉。
“阿玛,他们,他们全知道了。”宪德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赵秉钧看过悔罪书,冷笑连声,连声大骂咱们是卖国贼,死不悔改。还说,还说,若是不把与日本人勾结,图谋满蒙独立,妄图分裂国家,做梦复辟的罪行如实交代,警察局就要进府抓人刑讯。还,还让儿子带回来这个。”说着,宪德将手里用破布包着的带血的夹棍哆哆嗦嗦地伸了出来。
善耆身子晃了晃,耳边象响了个炸雷,嗡嗡作响,脑袋里一片空白。
“阿玛,阿玛。”宪德扑跪到善耆身前,又拍胸脯,又揉额头,好半天善耆才缓醒过来。
慢慢喝了口茶,善耆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们,他们这是虚声恫吓。并无实据,我们与日本人的合作,也未形成文件——”
“阿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宪德流着眼泪说道:“伪造些文件。咱们也说不清楚呀!不如——”
“他们暂时没有用强,就是想让咱们心甘情愿地认罪。”善耆叹息道:“雍正帝使曾静自著《大义觉迷录》,并让他四处演说悔罪,革党就是要这种效果啊!我们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