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来者毕竟是自己的叔叔辈。又是朝庭重臣元老,只好客气地让座奉茶。
寒喧几句,奕匡进入正题:“英国公使朱尔典今日找我,言南方之乱非袁世凯不能平定,我以为,荫昌虽为北洋武备学堂总办,北洋军内有诸多学生,但荫昌并未带兵打过仗,此战事关大清存亡之大局,还请摄政王三思。”
载沣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恨意丛生,恨自己当初为何手软,留下袁世凯一条狗命。如今反要引狼入室。
宝善堂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见载沣久久不说话,奕匡接着说道:“北洋军为袁世凯一手操练,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均握有重权,又唯袁马首是瞻,他人恐难指挥。”
载沣看了看那桐,说道:“那王爷,你说呢?”
那桐将腰挺直了说:“我以为总理大臣所言极是,袁宫保从镇守朝鲜到小站练兵再到剿灭长毛,其功不可没、其用兵之道非荫昌所比。派袁宫保南下剿办,必是稳操胜券。老夫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载沣冷笑一声说道:“袁世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们难道不知,复招袁世凯平乱,授予军权,打败了又能拿他如何,倘若打胜了,那大清国恐怕就要姓袁了。”
那桐说道:“大势已经如此,不用袁宫保则革命乱党得势,大清朝不保夕,用袁宫保,或可安宁。再者,袁宫保忠心朝廷,是要做曾胡左李一样的名臣的。”
哼,哼,载沣不断冷笑,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直盯着奕匡,沉声问道:“最近民间流传之谣,你可听说?”
奕匡愣了一下,摇头不屑道:“民间乱传,岂能当真。再者,很可能是乱党故意造谣,必是心中惧怕袁宫保。”
载沣重重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荫昌不是你推荐的吗?大军刚刚南下,你怎么知道就要败?左一个袁世凯又一个袁宫保,难道大清国的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