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湖匪类的活动,本官亦有所耳闻。”岑春蓂捋着颌下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这王先谦、余肇康竟然,竟然都是革命党,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相信啊!”
湖南、江西两省交界的地区,很久以来便是山堂林立、民风强悍,是哥老会在长江中游的一支——洪江会的活跃之区。两年前华兴会在长沙起义失败,次年会党首领马福益又被捕死难,但是会党的组织基础并没有被打乱。洪江会与洪福会、武教师会勾连一气,隐隐有再次起事的苗头。
然而,会党就是会党,在组织上还脱离不了其本身的弱点。特别是缺乏保密的意识和措施……总之,宣传、鼓动工作的效果非常明显,但当地的地主士绅也感到了恐惧,岑春蓂也接到了他们“呈请官厅侦悉剿办”的文书。
“革命党渗透之深、之秘,确实令人心惊。”陈文强不以为然,说道:“然证据确凿,不得不让人相信。若是大人依然将信将疑,那下官再搜集证据,再揪出几个乱党余孽也就是了。”
岑春蓂咧了咧嘴,脸上的肉动了动。他哥岑春煊已经从北京来信,要他支持陈文强,可听陈文强话中的意思,显然还要抓人杀人。
“先不要轻举妄动。”岑春蓂摆了摆手,思索着说道:“王、余之案便由官府侦办,你还是以修路为主。嗯,事已至此,只要不掀起动乱,本官也能予以转圜,取信于朝廷,取信于民众。”
“那就多谢大人了。”陈文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抄家所得,甚是丰厚。大人可用之兴学助教,铺桥修路,造福一方。至于铁路公司的亏空,下官出资补上,想必是不会引起太大的乱子。”
“亏空由你补上,这与情理不合。”岑春蓂笑了笑,又正色说道:“入官库一半,另一半便入铁路公司,这也算是造福湘省嘛!”
“那便算是大人的股份。”陈文强一口便定了下来,“有大人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