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当外面的鞭炮声使陈文强醒来,面对着灯光睁开惺忪的睡眼,想了一会儿,他似乎才明白今天已经是除夕。外面零星的鞭炮,定是耐不住性子的孩子们在嬉戏玩耍。
“中国人的大年夜,家里所有的人应该在一起吃晚饭。”阿莲停顿了一下,一声炮声似乎打断了她,但她随即又继续说道:“现在这几声响动算不了什么,到了真过节的时候,响得就象打仗似的。嗯,大年初三以后要开始走亲访友。大家都得穿上新衣服,亲友们还得给孩子压岁钱,这叫做吉祥如意。”
“压岁钱?”艾米丽重复了一句,有些疑惑地问道:“孩子有年龄限制吗?多大算孩子,多大算成人?要给多少呢?”
阿莲眨了眨眼睛,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多多的洋女人,而正走下楼的陈文强恰好给她解了围。
“先生。”阿莲赶忙束手躬身,“早餐做好了,正想去叫您。”
陈文强有些无奈地看了艾米丽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转向阿莲说道:“开饭吧,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忙什么?”艾米丽伸手指了指四周,“先生,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说。”
“挺好,你弄得不错。我不是说这里,是说外面。”陈文强摆了摆手,反正也没地方可换了,就这么将就吧,“以前呢。事情都是交给别人干,今年有空儿了,想着自己出头办一办。”
“那您就忙着。舞会,啊,聚会就交给我了。”艾米丽毫不客气大包大揽,弄得陈文强一点也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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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陈文强找借口,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布置,他离开上海的时间不短了。以后不在上海的时间或许更长。
兴义堂、龙兴堂、旅沪华人公会,这是陈文强得以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凭恃。起于黑x道。也惧于黑x道,陈文强深知其中的变幻莫测,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