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文强看来,外资借款要求抵押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抵押,谁不担心钱打水漂啊!至于管理权、用人权、稽核权和购料权等,如果全交与国人,不管是官府,还是商人,管理水平还在其次,贪墨侵蚀挪用就将使铁路修建的成本大增,建成的铁路收效期也将延后。
说到底,到了满清末期,差不多已经是全民*,不仅是官员*,民众也*。比如各地商办的铁路公司,挥霍奢糜,私亲遍植,打着冠冕堂皇的民族主义旗号,却是损民利己,养肥了大硕鼠,留下了糊涂账,平头百姓的股金却无人关心。
其实这也是清廷相当郁闷的事情,精心设计的改革,在经过官僚体系的执行后总是会“烂尾”:明明是利国利民的“仁政”,最后却被大小领导干部转变为扰民和敛财的工具。在这样巨大的利润诱惑下,“新政”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当地官绅迅速跻身先富起来的行列。
“仁政烂尾”的后果,就是民怨与改革成正比上升,改革越深化,民怨越沸腾,“群体*件”就越多,甚至远超过政治高压之下的前朝。而原先作为民意代表的乡绅们,因为没有“公务员”身份的束缚,而又有着在乡间的权威,左右逢源,把持公事,侵蚀款项,甚至借口筹款苛敛商民。
清廷对吏治的重视可谓到了相当深的程度。但在制度化监督的缺位下,上有老虎,下有苍蝇。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各种手段便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而修铁路呢,投资大,见效慢,又涉及到各方的利益,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陈文强听出了张之洞和辜鸿铭话中之意,并探出了二人的心思。但对此大事却很谨慎,不敢轻易表态。
但陈文强也没有断然拒绝。甚至在心中有了个隐隐的想法,便委婉地表示要回去研究商议,然后再拿出章程。
“好,好刀。好剑。”张之洞对陈文强的礼物赞不绝口,本是崖州炼铁厂打造的锰钢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