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顶官轿过去了,陈文强犹如一口古井,幽深、孤傲,又象一尊雕塑,冷酷、旁若无人。他的身心和思想仿佛已经倾注于弹膛里即将击发的子弹,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准星越过这数百米的距离,看见了轿中铁良那将要死去的表情。
那是一种奇妙的意境,似乎有一段旋律、一段歌词在围绕着陈文强,他的心情稳定,屏住了呼吸,轻轻地扣动了板机。
枪身轻快地后退了一下,枪声与外面的鞭炮声混杂在一起,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几个路人抬头瞅了瞅,又各忙各的。陈文强射击完毕,立刻抽枪而回,几下便将枪拆开。赵大义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将窗户关上。陈文强已经将枪放入手提箱的夹层中,转身就向外走,赵大义拎起箱子,紧紧跟上。
不必观察战果,就象你埋了地雷,就不必非得看到成功炸到了敌人才甘心。机会只此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将是下一次行动了。
这里不是正街,也没有什么兵丁和衙役,陈文强和赵大义快速下楼,来到外面与阿猫会合,穿过两条小巷,一辆雇来的马车正在等候。三人跳上车,冯义一声鞭响,马车便向城外疾驰而去。
其实,在他们刚刚离开茶楼不久,就听到了远处人喊马嘶、警哨长鸣。显然,陈文强这一枪估计是有了结果,而骚乱却还未扩散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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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光焘是在昏昏沉沉中被人叫醒过来的,他还不十分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走出来,看到痛得翻滚出轿子、满身是血的铁良,才大惊失色。
为了确保最大的命中率,陈文强估算瞄准的是铁良坐着的身体,偏差在所难免。子弹从铁良右侧斜着飞来的,没有击中陈文强所期待的目标的胸部,而是射进了他的左腹部。
猝遭枪击,坐在轿中、闭目盘算的铁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骤然的剧痛使他哼出了声,等看到伤口在汩汩流血,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