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宽道:“令郎小小年纪便主理户部司务,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误了大前程才是。”
范荣宽听得此言,赶忙捅了捅仍旧捂着脸面,满目怒气的范重贤:“还不快谢谢王公公的提点!”
范荣宽此时的唯唯诺诺,与适才的不可一世,形成了鲜明对和强烈的反差,众人看在眼里,也是鄙夷。
李秘却不想在这个话题牵扯太多,毕竟让王安说得越多,自己便要欠他人情,这东厂督主的人情可不好还!
“老公今日过来所为何事?”李秘也是随意问了一句,王安也随和,看了看吴惟忠道。
“这事儿还得亏了你,早几日你与皇提的事儿,已经有了决定,今日便是过来宣召吴将军入宫的,本想到你那里走一趟,没想到凑一块了,也不必这么麻烦了,换身衣服,爷儿俩跟着咱入宫去吧。”
“入宫面圣!”范荣宽也是心头一紧,皇帝陛下这些日子都未临朝,除了那几位阁臣,武百官都见不到皇帝的面,没想到皇帝陛下竟然宣召吴惟忠和李秘!
这吴惟忠也罢了,乃是备倭总兵官,如今回朝来主持殿试,一来问问军备情况,二来听听殿试的建议,宣召他也是无可厚非。
可李秘何德何能,一个从七品的副理问,为何要圣亲自宣召!
若是大明伊始,太祖注重农事,每年都会召见基层粮长和里长乃至于乡村耆老,可眼下已经是万历年,召见乡亲这种事万万是不可能发生的。
慢说是从七品的小官,便是那些县令,亦或者一些提举边事或者羁縻少数民族的官员,直到卸任都不一定能够见到皇帝!
例如应天府尹张孙绳,早先乃是云南布政使,自打任之后很少回京,逢年过节或者朝贺,也都没他的份,直到调任南京,才有了面圣的机会。
别的也不说了,单说他儿子范重贤,便是没能见过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