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下去,两人也沉默起来,脚步也快了不少,便如赌气的小眷侣一般。
到了城西之后,街尾的店铺也少了,民宅也渐渐低矮简陋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农田,便似到了郊区一般。
坑洼泥泞的路,一条掉毛的野狗,正在啃着一坨带毛的肉,李秘和张黄庭在赌气,倒也没话说,秋冬和甄宓是爱干净的,走在这样的路,难免腹诽,早知跟着郑多福去王府,倒也不必吃罪了。
不过还好,走了一段,到了一座小院前头,顿时干净起来,门前是平整的沙路,夯得结实,竹篱笆后头还开了一小块菜地,这十一月的初冬,里头小菜苗竟然轻轻郁郁,在微风不时点头,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到了。”张黄庭见得这小院,也终于是微笑起来,李秘也双眼一亮,可见此间主人虽然清贫,但却是个整洁的人。
不过张黄庭拉开了柴扉,喊了几句“芝冈大哥在家吗?”,却又迟迟无人应答。
李秘走到正房前,见得门没有挂锁,便朝张黄庭道:“想来是出去了,咱们等一等吧。”
如此等了片刻,隔壁有个十七八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桶臭烘烘的泔水,本想倒在路边,可见得脚下沙地,又皱了皱眉头,多走了几步,始终是不好意思倒在沙地。
李秘见此,便朝他问道:“这位小哥你好啊,敢问此间主人去哪儿了,何时能回来?”
这隔篱邻舍的,想必该知道,李秘也是随口这么一问,可那小哥却一脸的厌烦,朝李秘道。
“他去哪儿了老子怎么会知道!”
如此一说,此人要往回走,口还嘀嘀咕咕骂着:“娘的腿腿,大家都是穷得叮当响,整日里装甚么大头蒜!整得这么干净,倒个泔水都要跑断老子的腿!”
李秘见此也是哭笑不得,心说这人虽然嘴巴刻薄,但心地到底是不坏的,否则早将泔水倒在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