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从张孙绳与王弘诲口得知了王世贞厌恶自己的缘由,便来到了王世贞这厢来,两人一番对谈之后,也是心结尽去,芥蒂全消。
那小丫头奉新茶,李秘也是喝着无味,横竖他对茶道也不感兴趣,便取出烟枪抽了起来。
王世贞虽然看不到,但却嗅闻得到,不过他也并没有表示甚么不满,而是朝李秘道。
“可否让我能看看你的刀?”
李秘知道他终究是放不下这件事,当即将腰间的戚家刀解了下来。
王世贞抚摸着黑色鲨鱼皮的刀鞘,又小心地抽出刀刃来,细细抚摸着,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他的指肚能够触摸到刀刃最细微的剑纹一般。
“我王家是书香门第,延绵千秋,世代为官,与戚家那是过命的交情,戚继光这家伙也是喜欢读书的,是运气差了些,如何都考不,之后只能继承了祖的恩荫,担任登州卫的指挥佥事。”
“当年我读书之时,先生为我取了个表字元美,戚继光这家伙也不甘示弱,取了个表字元敬,说是读书是争不过我了,那便去打仗吧。”
“这家伙打仗也确实厉害,可惜……”
王世贞这可惜二字,充满了沧桑,李秘甚至能够想到,当朝野下开始兔死狗烹,忌惮戚继光功高盖主,想要踢走戚继光之时,王世贞心该是如何的忿忿不平,又该是如何替戚继光抱不屈。
王世贞将戚家刀还归鞘,而后朝那小丫头道:“把老夫的剑取来。”
那小丫头依言回房,不多时便取来一口檀木剑匣。
王世贞摸索着打开了剑匣,将红鹿皮剑鞘的宝剑双手取出,轻轻抚摸着,那剑鞘已经磨皮,每天夜里,也不知这位老人多少次抚摸着这柄剑,回想着那个荡寇平海的大将军。
“这柄剑是那家伙送给我的,有一天,他跟我说,打仗的时候,在海里捞了一个大铁锚,该是万年玄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