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盲人正坐在铺盖上唱歌。明明很欢快的旋律,却让我当场泪奔。知道当年小泽征尔听到《二泉映月》时候的反应吗?我跟那个一样。”
王庸点点头。
小泽征尔听过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之后,只说了一句话:“这个音乐我应该是跪着听的reads;。”
想来赵雅妮也产生了一样的触动,所以才会失声痛哭。
赵雅妮拂了下头发,继续道:“他们叫做没眼人,是一群“瞎子”,由11个盲艺人传承组成,70年来以流浪卖唱为生。传说在抗战期间是一支八路军的情报队伍,但是他们没有编制、没有档案、没有记录,只存在于老乡们的记忆和口口相传中。他们在太行山卖唱,行走于茫茫大山,却保存着辽州小调完整的曲牌曲目和原生态的演唱方式。
就是这样一群人,行走在世界的最底层,他们活着或者死亡,无人在意。没眼人的队伍最多时候曾经破百,而现在,只剩下了他们十一个。”
尽管赵雅妮讲述的很平静,可王庸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从一百多人到十一个人,这么多生命的消亡,除了大山跟黄土地,再没人知晓。
如果不是凑巧来到这里,或许王庸永远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存在。
“我很喜欢一句话:没有yuwang和遮掩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能够坦坦然然活着和死去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吧,我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忽然下定了决心,要把这十一个人的生命行程记录下来。不为票房,不为名誉,只为了这群人寂然无声的绽放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跟关注。
即便是再卑微的人,也拥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的权利。
更何况,没眼人根本不卑微,反而很伟大。他们觉得死亡不是恐惧,也不是结束,不过是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是欢乐的,不该有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