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姜汉并不急于拜见宋楠,他并未跟宋楠打过交道,在他看来,宋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而已,他也根本没有打算对宋楠表示敬意。
宁夏镇锦衣卫千户所实则只有五百人,因是新建的卫所,原来不过是百户级别,故而人手一时扩充并不到位。虽然和本城所有的衙门一样,都在没有北城门的鼓楼之南有立足之地,但明显这里的衙门寒酸了许多。地方逼仄倒也罢了,衙口也只是在一条狭窄的街巷内,连个像样的军营也没有。
好在衙门所辖的锦衣卫大多为本地人,白日当值,晚上回家睡觉,只不免显得散漫。
宋楠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之举,锦衣卫衙门虽是个强势的衙门,但在宁夏镇这个地方,军事大于一切,这里的总兵府和所属的卫所衙门才是这里的老大,其他的一切衙门都是陪衬,地理位置的特殊导致了权力的特殊性,这几乎是所有边镇的通病。
宋楠到来的消息杨一清也是第一时间知晓,众人刚刚进入衙门歇息下来,忙着在狭窄的后堂安排住处之时,旗校来禀说三边总制官杨一清亲自来访。宋楠忙到衙门口相迎,站在衙口,只见黑黢黢的街巷之中,数盏灯笼摇摇晃晃,十几个人的脚步踩得小巷中的残雪咯吱咯吱作响,灯光下,杨一清一袭简陋的棉袍,现身于衙门口的灯火之下。
宋楠乍一看杨一清,心里咯噔一下,杨一清瘦的简直不成人形了,在京城之时宋楠与之见面,杨一清虽然也是身形瘦削,但双颊饱满神气完足,哪像如今这般双颊黑瘦身子如顶着棉袍的一副骨头架子,看上去让人心中悱恻。来到西北这两年不到的时间,杨一清就像是大病了一场,又好似老了十岁。
宋楠尚未开口出声,身边一人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杨一清听到声音一惊,睁着双目停步问道:“是蔻儿么?”
杨蔻儿从宋楠身后一跃而出,扑入杨一清的怀抱,紧紧抱住杨一清叫道:“爹爹,爹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