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沉吟不语,宋楠的建议不是随随便便便可答应的,在京城中增加兵力,不但涉及到兵制的合理,更涉及到京城的安全,随随便便的增加一个兵力建制,有时候不但不是保障,反而是威胁。
当然宋楠建议此举的弦外之音正德还是听得出来,宋楠说的两全其美之策,恐便是新增一只兵马在让宋楠统领,即可不用跟团营勋戚抢夺职位,又可合理的安排宋楠的职位。
宋楠知道,这时候到了关键的时候了,想握有军权,想取得自己应该取得的赏赐便看能否说服正德了,于是趁着正德犹疑不决之际,添上了一把猛火。
“皇上,臣说话一向直率,今日臣掏心窝子跟皇上说话,若是有不当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正德道:“你说便是,这里又无外人。”
宋楠谢过,缓缓道:“皇上,臣对京中团营并无偏见,但臣却是真心实意的不打算进团营当什么提督。但凡武将无不以如团营领军为荣,但在我看来,这并非荣耀。”
正德愕然道:“此话怎讲?”
宋楠道:“臣以为,军队效忠皇上是第一要素,第二要素便是要有能效忠皇上的资本。”
正德脸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是,京营没有效忠朕的资本么?”
宋楠道:“若说装备饷银之类,京营自是超过其他军队何止数倍,京营士兵盔甲兵刃三年便换一套新的,饷银更是高达每月二两,而地方卫所官兵盔甲十年一换尚且不足。可笑的是有的人甚至还没有盔甲,打仗的时候便用两块木板绑在前后胸口,真是滑稽又辛酸,饷银待遇更是少之又少。臣从蔚州来,知道蔚州兵的饷银只是每月八钱外加十斤玉米面,军户之家若非戮力屯田开垦,连父母妻儿都要饿肚子。”
正德皱眉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朕何尝不想我大明兵马个个武备齐整,饷银充足,但财政吃紧,朕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