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般的号角,大地再次开始颤动,浑身浴血的明军士兵胆战心惊的往北看去,一大波黑压压的鞑子骑兵已经在数十步开外,鞑子的第二波骑兵如约而至。
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击,第二波鞑子骑兵如虎入羊群,加入战团之后迅速掌控局势,开始了一边倒的收割。
宋楠身上浴血数处,好几会凭借熊皮甲的防护才躲开致命的一击,死在宋楠手下的鞑子兵也接近两位数;但鞑子第二波的冲锋到达,宋楠明白无法在抵挡下去了。前方的蔚州兵如割韭菜般的一茬茬的倒下,原本期望凭借强大远程火力能够几乎无伤的化解第一波进攻的希望破灭,接下来的第二波是万万抵挡不住了。
“江大哥,后撤,拖着打。”宋楠吼道。
江彬啐出一口血痰嗓音嘶哑的吼道:“你且走,我和兄弟们共存亡。”
江彬清楚的很,宋楠的撤退之命是针对尚有坐骑的七八百神机营火铳手来说的,他们拨转马头之后尚可回头放枪,而对蔚州卫步而言,撤离的命令对他们而言便是一句空言,他们只能面对鞑子骑兵,哪怕是一个转身,便会被鞑子的长枪从后心刺穿,然后被马蹄践踏在脚下。
宋楠咬牙挥手,火铳兵急速回撤脱离,回身she出一排铅砂,将数十骑鞑子兵轰下马来;眼见江彬率着几百名蔚州兵在包围圈中苦苦厮杀,人数越来越少,宋楠不得不拨转马头冲杀回去,虽然明知此举冲动会丢了xing命,但宋楠还是没有过多考虑的这么做了。
蔚州残兵仅剩下三百人了,没有人惊恐的哭喊,没有人人怨天尤人,每个人都抿着嘴唇咬牙将手中的兵刃往鞑子身上招呼,当鞑子的兵刃刺透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也不出一声的默默死去。
这是他们的宿命,身为士卒,便要上战场,既上战场,便要准备好死去,或许他们的心中也有梦想,也有着对未来的无限畅想,但在此时,这一切都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