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胡老六好赌,往往一个月微薄的工钱刚发下来便在赌坊中送入他人的腰包,东厂的密探寻上他要他做暗椿探听酒楼里的客人言行出轨之处的时候,胡老六着实高兴了一番;番子们虽然凶狠毒辣,但在钱财上却大方的紧,但举报一人,便有一笔不菲的赏钱,胡老六一下子觉得来钱简直太容易了。
第一回见到那名随口说了句‘这世道没天理’的中年秀才被番子们按到在地,打得头破血流的情形的时候,胡老六还觉得于心不忍,心头有些惴惴;但久而久之,他便乐此不疲了;不仅成天竖着耳朵探听,有时还故意趁着客人醉酒意识不清之时引诱他们说出不道之言,自己还美滋滋的给这种行为起了个诨名叫‘钓鱼’。
这一日,胡老六钓鱼得手,一名烂醉如泥的中年汉子大骂了几句‘赃官当道’之类的话,胡老六笑嘻嘻的沏了壶茶让那人好生的喝着消食醒酒,自己得了空一溜烟从后门窜往跃马桥头的一栋房舍,那里是番子们白日落脚之处,每回有了消息,只需在那里找到一名番役说一声,不消片刻,便有人蜂拥而至前来拿人。
胡老六哼着小曲走到桥口,忽然间有人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记,胡老六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站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当暗椿久了,见得多了,胡老六也有了把自己当做东厂番子的幻觉,横眉骂道:“你作甚?老子认识你么?”
那络腮胡子微笑道:“朋友,跟兄弟走一趟。”
“你他娘的是谁啊?老子正忙着,可没空跟你走。”胡老六转头要走,余光瞥见左右两边迫近两个彪形大汉来,登时心头一惊。
“识相的便跟我们走,要不然,休怪老子们不客气。”络腮胡子脸色狰狞起来,同时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在胡老六眼前一晃,胡老六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三个家伙是锦衣卫缇骑!
“你们要干甚么?我可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