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才勉强觉得透了一口气,扭头两眼无神地看窗外。
白色的窗帘,依然在风中乱舞,如蝶翼。
整个别墅安静的可怕,只有她喘气的声音。
暴雨下了很久,始终停不下来,路面上的积水在狂飙的车轮下,飞刺出一片水花。
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车窗上抽,刮雨器已经刷不掉不停泼开的雨水,黑色的夜幕里,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炸开,容龑的手一抖,车子突然熄了火。
暴雨越来越急,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厚,半个车身已经淹在水里,他狂躁地启动车子,白色的宝马一直一直飙到了郊区公寓。
如画的风景带,奔腾的海浪,一幢白色的别墅,在风雨交织的夜色里摇曳!
突然一声刹车尖锐地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在雨声中那样突兀,彭川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浑身不由得发颤,心咚咚的狂跳起来。
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宽大玻璃窗上,越发衬出别墅里诡异的安静,霹雳仍在咔嚓嚓地响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即使在雨声中很弱,她依然敏感地听得清晰。
而他,就这样踩着她的心跳一步步走过来。
彭川两眼惊恐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身子不由得往后退着,想到后面她要说的话,心也一点点的缩紧了。
他一靠近,只觉的浑身一股寒意要将她冻结了一般。
他伸手就捏住她的下颌,强迫着她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她,鬓角青筋爆出,气息沉浮,正在狂怒的边缘,他查到的记录,她去了医院,做了流产,“我们孩子呢?”
彭川大口大口喘着气,嗓子里突然像卡了千万根又尖又硬的鱼刺,整个人浮在床上,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顺着她脸颊刷刷直流。
容龑突然抱住了她,勒得她快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