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糟糕,和训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们在封闭的,有些呛人的列车车厢里等了整整一天,才来到前线需要我们的地方。在这里我们领到了我们的步枪,看得出来这些武器都包养的非常好。
我们在苏联的东线作战,上一次是在一片麦田里,有个新来的士兵因为没有压低身体,就被苏联人的狙击手给打中了,他倒在田地里,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你知道要在田里找到一个躺着的人究竟有多么困难。等军医找到这个可怜人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那一天我们都在惊恐和沮丧中度过。
另一场要命的战斗是我们进攻的时候,闯进了一个没有被标注的雷区。一直到有名士兵被地雷炸断了脚,我们才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最后我们只能原地退回去,100多名士兵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见,就狼狈的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现在,我们正在德国的边境上,没错,边境上。向东走1000米就是苏联人控制区,而我现在正靠在战壕里,给你写这封信。我周围有至少一万名友军组成的防线,战壕里到处都是人,不过幸运的我找了个弹药箱,可以坐着给你写这封信。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我们的,苏联人的。只要苏联人冲过来,或者我们打算冲过去的时候,尸体就会迅速的累积起来,一个压着一个,带着特有的腐败气息。我真的很想回到你的身边去,我向天神发誓。
上次你来信的时候,说隔壁的维纶太太接到了她儿子战死的政府通知书,上面写着他的儿子是一个英雄。不过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看见的死者没有一个是英勇的战死的,他们被子弹击中之后倒在地上嚎叫,哀求医护兵救救自己;或者直接被子弹或者炮弹带走生命,就像突然晕过去那样倒下去。
我拖着那些倒霉的人,手里扯着他们的衣服上,都是他们的血迹。有的时候我还没把他们拖回到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