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从来被她这样说过,一时没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方磊对童玉说,“孩子是关心你,你说这么重的话干什么?”
“她被有榛惯坏了。”童玉恨铁不成钢,扭头对顾有榛说,“你以后别那么惯着她!你看她以前多懂事,现在跟小孩子似的!你对她好,我放心。但我怕等我走了,有一天你把她惯坏了,又嫌弃她……”
“不会的!”顾有榛急忙说。
方寒无奈地说:“医生又没下病危通知书,妈反倒开始交代遗言了。你这样,若水能不担心吗?”
童玉看着若水,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呀……”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我留下来。”方磊说。
若水抬头:“爸的身体也不好。”
“我在瑞士疗养了那么多年,早就好了。”
好说歹说,他们终于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童玉和方磊。
方磊叹口气,给她压压被子。她说:“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护士。”
“他们都走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童玉一噎,无奈地看着他。
他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别想太多了。你就是思虑太多,才让病情恶化的。一切自有定数,你想也是白想。”
童玉一笑:“什么定数?你还参起禅来了?”
“参禅能让你好起来,我就去参。”
童玉一愣,眨眨眼看着他,突然有些不自在。她扭了扭头,把他的手挣脱。
方磊收回手,侧身坐在凳子上:“有时候,我都忘了我们做过夫妻。”
童玉又是一愣,不说话。
他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若水。”
“嗯。”她话里有话地说,“现在一切都看淡了,只有若水才是最重要的。”
“若水我会照顾。我不在了,方寒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