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次日,方应石按着这两日习惯县衙大门外看了看。过了片刻后,却见方应石领着一位贼眉鼠眼的中年汉子回来,并向方应物禀报道:“此人自称乃是告状的何氏亲戚,想求见县尊,便斗胆领了过来。”
方应物见状淡淡的问道:“你是何人?欲见本官有何要事?”
那人回道:“小人乃是这何氏夫家叔父,姓柴单名一个东,今日求见大老爷,特为了结官司而来。”
方应物闻言心中一动,八成是那话儿来了,对方应石道:“请娄先生来!”
又听着这柴东继续说:“我那侄妇到此告状也是迫于无奈,她家里三十亩地确实有豪贵强占的事情,男人又死掉了,如此生计全无着落,不得不前来告状。”
方应物没说话,靠在太师椅上阖目养神。柴东偷偷瞥了一眼县尊,见县尊毫无反应,又主动开口道:“我这侄妇有点儿死心眼,铁了心要告状,不过小人这两日也一直劝着。但她说知道这案子难办,但不告就是饿死,还不如告到底。”
恰好娄天化此时进来,听到柴东此言,插嘴道:“废话少说,不会只是来叫苦的罢?”
方应物对娄天化使了个眼色,叫娄天化负责交涉,然后袖手离开了。作为堂堂的县尊,自然有县尊的体面。
柴东目送方知县走人,又扫了娄师爷几眼,然后咬牙道:“若无生计后顾之忧。小人便有把握力侄妇劝息讼。”
娄天化不耐烦的说:“明明白白的说,你打算替她要多少银子?”柴东立刻答道:“三十两。”
娄天化大怒道:“休要狮子大开口。即使在江南地方,三十两也足以买上十亩地了,你还真狗胆包天!最多五两,不要就滚!”
柴东腆着脸道:“娄先生你这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一县之尊怎么也不差银子的。”
娄天化嗤声道:“这就是打发叫花子,若不是县尊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