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之的想法自然没有方应物那么复杂。刘家把方应物扔出来当黑锅,方清之的选择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服气,另一种是不服气。
以方清之的性子,因为这件事上自家儿子也不是很干净,所以感到理亏——被抓到现行时,刘二公子只是进了院子,自家儿子可是登堂入室就差滚床单了,是不是真没滚谁也不确定。
被刘家那边当黑锅端出来,又被别人指指点点后,方清之只想黑着脸认了,并不愿再多事,谁叫自己儿子本来就“不争气”。
同时方清之也看的出来,这只是次辅大人的一种转移话题策略而已,不用较真。拖过这段时间自然就风平浪静了,难道还真能因为这点事把他们父子怎么样?
何况丑事都是越炒越热的,方清之也真没这个脸皮去和别人翻来覆去炒自己儿子逛青楼这种话题,人不能太没羞没臊。
不过每想起这些,方清之就产生了动家法的冲动。自己前脚上疏奏请整顿狎妓风气,后脚就被人捅出自家不孝子寻花问柳,自己这当父亲的脸面真是火辣辣的肿了。
所以看着自家儿子那“人不知己丑”、还想蹦跶还击的热血沸腾模样,方清之很无语。真不知道此子脑子中装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概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奇人异事”?
一般而言,有异事的奇人最终下场不是到大霉就是成大事......
但方清之忽然记起,自家儿子对问题的见解总是显得很独到,而且总是很有有先见之明。已经不止一次证明过了,难道确实有他的道理?便疑惑问道:“你真的认为应该上疏抗词强辩?”
“当然该如此!”方应物斩钉截铁的说。父亲只是入行才三年的半新人。名声虽有资格不够,放在平常时候哪有和次辅大学士去战的机会?但今日形势不同。借天时而动未尝不可。
若不是自己地位低微(相对于朝中大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