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在于,这粮不值钱了,自己种再多,得到的也是粮,那又有什么意思?
你若摆脱出去,免赋不说,还提供工具,给你牛马,扶持你种桑、种棉,来年就可将桑棉拿去换钱,哪里不比给老爷租种土地强。
一开始,还有人求稳妥,可是越来越多人如此,纷纷要走,拦都拦不住。
士族毕竟不是寻常人,你们要走,哪里有这样容易,他们是有私兵的,当然是万般的阻扰,温文尔雅的相劝或是直接动强的都有,可是即便再多的花样,人心不在这里,想拦哪里拦得住,有的佃户屋舍,今日还好好应了你,明日就没有了踪影,一家老小,全他娘的跑了。
年轻气盛的一些士族子弟,便带着私兵,到处去抓人,抓了便抽一顿,以儆效尤,虽然这样有杀鸡儆猴的效果,却总算是稳定住了人心,可是人心却是尽失了,到了后来,不只是佃户跑,连奴人都跑,起先是跑了几个,状告到县治让县治去拿人,谁晓得县治表示无能为力。既然官府‘无力’,那么只好自己动手了,他们开始纠集私兵,打算捉人,结果却发现,连私兵都逃了许多。
吴家的情况是最惨的,他们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北魏时期,比杨家当然是远远不如,却也还算过得去,他家最多的反而不是佃户,而是奴隶,因此奴隶逃得最多,家主吴瀚年纪不大,自然气盛一些,气急败坏的要召集私兵,谁晓得这些私兵,点卯来的居然十不存三,都逃了。
吴瀚目瞪口呆,佃户跑,那是情有可原,逃奴问题频发,那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些兵,都是自己私养的,待遇一向不错,你们跑什么跑。
一打听,方才知道,原来他娘的神策府也在招募新兵,待遇自然不必说,而且还是‘武人’优先,不只是如此,各县也在招募一些捕手和差役,待遇也都是不低。
虽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可是神策府有钱啊,待遇优渥,跟着家主,要名分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