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表情却是凝滞起来,他目光一冷,死死盯住王洪道:“什么?”
“十万贯还不止,六郎现在吃的这茶就是那庄子出的,还有近来洛阳的许多刺绣和绸缎,也有不少与那庄子有干系,还有……还有冰……近来还有萨其马,这十万贯,只是粗略的估算,只怕还不止呢……我那庄子,本来今年年收还好,若是发卖给那秦家,今岁只怕也有万余贯的好处,谁晓得那秦少游却是突然不收了,现如今……不但一丁点收益都没了,还折了数千贯进去,六郎……这孟津县县公的庄子早不是当初那样了……”
张易之的眼眸眯了起来,他坐下,慢悠悠地道:“有这么多?这可是有点意思了,不过……不是说那庄子里,太平公主也搀了一脚吗?这事儿……”他伸出手指头,搭在案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眼眸里既有贪婪,又露出几分忌惮。
张易之这样的人,当然瞧不上那么一丁点的蝇头小利,所以王洪起先跑来哭诉的时候,他压根就不想理会,可是现在,他却是有点儿动心了。
张家乃是世家出身,父祖曾做过高官,不过他们兄弟二人素来奢侈,这天底下,有谁会嫌自己钱多的?本来以他们张家的家世,是断然不可能需要靠做面首来求取荣华富贵的,若不是心存着这一丝贪念,又何至如此。
王洪见状,忙道:“其实未必需要得罪太平公主,大不了将来,将那太平公主殿下那一份,原数奉还就是,现在这秦少游如此糟践了奴,六郎只需出面出一口恶气,再徐徐图之便好。”
张易之冷笑道:“你这是要将咱当枪使了?”
王洪连忙又道:“不,不敢,只不过要对付那秦少游,奴实在是分量差了一些,可是六郎不同,六郎捏捏手指头,那秦少游不就成粉末了?这天底下,圣人缺得了奴,缺得了秦少游,可是缺得了六郎吗?”
张易之不禁哂然笑了,这倒是句实在话,他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