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脚,让他寸步难行。数年好兄弟,他难以抉择。
田彬霏眼看着边峰逃去,甚至已大声呼喊起来,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只是悠然说了一句:“身为死士。你应该明白,背叛的下场!”
孙伟暄的身子猛地一震,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父母高堂,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拒绝执行家主的命令,惩罚的将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的全家,这也正是死士们之所以从不抗命的重要原因之一。
人生在世,总有你割舍不下的东西。只要掌握了它,就能控制你的命门,叫你惟命是从。想到那个比他小了五岁的亲兄弟。想到那个才十二岁就知道给他缝制衣衫的亲妹子,想到老父亲鬓边花白的头发,孙伟暄如同受伤的孤狼,惨烈地嚎叫了一声,红着双眼掷出了他腰间的刀。
“兄弟们,孙伟暄就是劫走……”
“噗!”
一口雪亮的钢刀,从他的背后凶猛地贯入,带血的刀尖从前胸露出半尺,边峰奔跑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他又奔跑几步,终于停下。吃惊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露出的刀尖,双膝无力地一软。膝头重重地磕在草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孙伟暄追了上来,他握住了刀柄,泪流满面。他没有勇气去看边峰,闭着双眼用力拔出了他的刀。
田彬霏负着双手,闲庭信步般跟在他的身后,眸中微微露出满意的神色,无论如何,一切总还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孙大哥!边峰?你……你……”
宋尧日隐约听到边峰的呼喊,向这边迎了过来。他看到的是,夕阳下,边峰跪在地上,头颅软软地垂下,孙伟暄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持着一口带血的钢刀。
天边最后一丝夕阳,给那刀头淌下的一线血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随着风,轻轻地飘扬着,却绵延未断。宋尧日如见魔鬼,惊愕地一步步退却,孙伟暄提刀站在那儿,